曾经沧海难为水—读哈斯乌拉先生《醒梦天涯》/斯日古楞

2023-11-13
来源:中国观网华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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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

——读哈斯乌拉先生《醒梦天涯》


昨天到内蒙古文学馆参加了哈斯乌拉先生新书发布会,所谓新书既《醒梦天涯》和《集外集》。此外在与哈老师的交谈中得知这一天是他的生日,他特意选择了这一天来举办这个发布会。在会议主题之外当然还有一个值得一并记下来的,就是立冬时令,这一天正是2023年11月9日。好事三叠。

新书是哈老退离工作职位若干年之后的著作,知道他在职时就己经是自治区乃至国内文坛上的著名作家了,难能可贵的是,他的文学追求与文学创作没有“退休”,在年龄己临80的时候,他奉献给读者们的新书,也从另一个意义上成了他的“生日蛋糕”。正赶上季节变化日渐趋冷的冬之序幕拉开,发布会与新书从氛围与热度上讲,都可以说是以文学点燃篝火,既暖了文学文艺文化圈,又给自己的生命之火添加了柴薪之动能。喜,不仅在每一位与会者的眉梢,更在于敕勒川阴山下的北疆之域,升华一种辽阔宽达的感觉。新书一如骏马驮来的祥云,让我们眼睛定神,亦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畅爽。

我就是怀着这样一种心情,急切而认真地翻开《醒梦天涯》的。好一个“醒”历历在目,直抵内心。这个醒不就是悟吗?似乎就是,或也不是。能不能醒于“天涯”,让我顿时就产生了世界之小,胸怀之大,生命如初,岁月不泯的文思。不由自主地握笔写下“曾经沧海难为水”这一古老的但却不朽的格言。

《醒梦天涯》一书是作家的一本“游记”专著。然而这一系列的游记并不是简单地记录着作家行游世界的踪迹,更在于通过观看、游历后而引发的思考,进而带出了一个“醒”。世界是奇妙的变幻的,色彩绚烂的,踏入者需要眼观情动,需要联想,需要用自己的感触与灵动,再以文学的特质呈现出来,展示于读者面前的作品又会引起读者的思想与考证,这就是哈斯乌拉先生《醒梦天涯》的魅力所在。作家的梦与读者的梦都会环绕着这个无穷无尽的世界,悟人生之道,悟万物之宗,悟天涯之远近,悟梦想之深浅。

《醒梦天涯》用10篇文章写下了作家60岁以后涉猎的一些地方,其中有国外的,也有国内的,这也许还不是他行走的全部,但足够读者目光的延展。如出访俄罗斯、澳新之旅、欧洲之旅、出访韩国、飞向南非、贝尔加湖之恋、马尔代夫、巴厘岛等,这一类的似乎是我们的脚步能感觉遥不可及的异域它邦。也有访问宝岛台湾、甘陕游记这样的能牵引着人们乐此不疲地迈步前往的风光旖旎之景境。

    对于一位老作家而言,用“退下来”的15年或更长的一些时间,走下来如此“天涯”是艰辛的,是确实不是闹着玩的。更在于是有“目的”性的走一走。这就不是一般意义的旅游,信马由缰的漫散,而是去认识与感知,是在旅行中记录,这里的记是指形成的创作过程,包括初心与结果。退休了的人们都有一个思考,就是余生该干点什么,能点什么。恰恰是哈斯乌拉先生给我们树起了一面榜样之旗(至少我这样认为)。他以自己的身体力行,继续着文学,继续着探索与追寻。《醒梦天涯》一书的出版发行当属佐证。

    从某种意义上讲,旅行不能等同于旅游。游,游山玩水,太一般化,走马观花。很多的旅游者,只能说是他的身体去了某国或某地吧,他的大脑就不一定是随行或支撑了这个游。那也仅仅是停留在到此一游的层面上。如果用作家余秋雨所说的“行者无疆”,那么这样的行才是无穷无尽的,是一个无限大的世界与一个无限大的胸怀的融合与踫撞。所以哈斯乌拉著作《醒梦天涯》就突出了这个醒。莫非冯梦龙的《醒世恒言》的醒,不是这样的醒吗。由此才成就了那么多的行者的旅痕。

哈斯乌拉当然不能例外。他不在沉迷与陶醉的浮漂上,而在属于自己的行与思、醒与问的追究里。

    “我们从小就受到来自苏联的许多政治思想、文学影视方面非常大的影响。有列宁、有红场、有二战的㾗迹,更重要的是有苏联解体以后众多的现状”,“我们每个人都在回想第一次接触苏联的情节,大家兴高采烈地期盼着降落在俄罗斯的那一刻”。这是我引用“出访俄罗斯”一文中的内容。这也是作家出访的目的吧。

    作家写道“俄罗斯有数个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建筑群”,写道“无名烈士墓正面朝北,东西走向的深红色大理石陵墓上,稍靠西侧陈列着钢盔和军旗的青铜雕塑”,他的描述更细致处就在于透过庄严肃穆而看到的“火炬前方青色大理石地面上镌刻着一行铭文:你的名字无人知道,你的功勋永世长存”。我不认为在作品中出现诸如此类的字句是作者无意中的带笔,其中的奥义就在于思考。一个宏大的主题就是人类与和平这个不可忽视与避免的元素。时至当下,国际风云动荡,战火烽烟,地球这个载体又该如何动转下去,这难道不是我们每一个热爱和平热爱生活的人们,包括每一个作家不该关注的吗。事实上,我们的关注度是不够的,特别是作家们的关注度仍显示薄弱。那么,对于战争之反面也就是和平环境中俄罗斯生活的镜像又是怎样的呢,哈斯乌拉先生亦有自己的观察与记录。他写“地铁扶梯行走缓慢,基本要走一1分钟右,在电梯上常能看到有些美女利用这点时间化妆,繁忙的工作者打开了手提电脑工作”,“让你感到了生活的美好和无比的惬意”。作家的敏锐以笔触对战争与和平给了生动的描摹,“我们在无名烈士墓和二战胜利广场,都看到过拍婚纱照的青年男女,相拥相亲,让生活从开始就注入’幸福之来之不易’…”“也让他们永远热爱生活”。当然,像这样的“金句”在出访中的游记中屡见不鲜,作为读者的我也只能摘一漏万了。这里还要多说一句,那就是作家由出访而联想到了历史上“彼得大帝和康熙皇帝之间的交往,促成了茶叶之路形成”,进尔由远及近,写“使中俄贸易保持了近300年”,这恐怕也是对当代中国致力于“一带一路”建设宏伟蓝图的再认识了。

哈斯乌拉先生的游记中,栩栩如生之处比比皆是。我读到“飞机在太平洋上飞,想起来还有点紧张,据说,把喜马拉雅山放到太平洋的深处,依然不能见顶,再加上一座山才可以露出洋面,听起来还真有点可怕。这次还要到新西兰,新西兰再往南可就是终年冰雪的南极洲了。遥望南极洲?这么一想,又渴望,又刺激”(引《醒梦天涯》·澳新之旅第021页)。这不单单是作家本人的心理活动,也是旅行者共同的一种心态反应。这个世界太大了,好在地球是圆的,只要有愿望即可抵达,正是“心想事成”。

    我还读到作家在“欧洲之旅”一文中的所见所闻。“第二天早早起来,想看看这个小镇的模样,如果不看上班人的肤色,不看汽车上的标识,这里就像一个我国北方的或者东北的一个很偏僻的小镇”。这是作家在住宿德国一个小镇时写下的,也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对比。他在参观比萨斜塔时产生的是由物及人的一种关联感,“但因其特殊的外形,历史上与伽利略的关系而名声大噪”。读到这里,我真的懂了知识唯一用时方知少的说法是啥样子,旅行旅游不是这样吗?在威尼斯,作家把思绪与目光溶在一起,竟然回溯到近千年前的一段史话。联想到在自己的家乡内蒙古草原,曾经接访了马可·波罗,他“用了四年的时间,跋山涉水到元朝的元上都,向忽必烈送上礼物和信件,由此,东西方通过这个纽带开展了历史性的交流”(引本书第060页)。人类文明的大交融正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而且一定会被更高级的文明活动覆盖。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人类文明的大融合中扮演着使者的身份,这一点,我们必须要有足够的认识。

    在游览布鲁塞尔时,我读到作家笔下的人。一个小人物,仅仅是一个少年——撒尿小孩。这也不失为从一个侧面从另一个角度对战争的讨论。“离开小于连,我们还真舍不得,这个孩子太可爱了,所以我们确实是一步一回头地张望这个小孩儿”。这虽然是一个雕塑艺术品,但它真实地记录了战争中的情景。小英语于连的表现及后人的纪念方式,则告诉我们不要战争,远离战争。所以,每一个所到所见的人,都会身不由己“一步一回头张望这个小孩”(引本书第087页)。

    在访问韩国行程中,作家把目光聚焦于“新农村建设”,我以为这可谓有一定的“针对性”。古人语“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作家艺术家就是要这样贴近生活,贴近时代,才能够写出高品质接地气的作品。“我们在国内听到韩国在新农村建设中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的消息,于是便提出能否就近顺路看看新农村的情况。这既能让我们开开眼界,又符合国内当前学习的需要。”作家也确实看到了“韩国农民住房宽敞明亮,稻谷满院满仓,机具应有尽有,可见农民丰衣足食的生活。最能说明新农村的是一位年过七旬的阿妈妮,离开都市城市工作的两个孩子,居然情愿独居乡下。家里彩电冰箱自来水,房前还有一小片菜地。当我们问她为什么不在城里度晚年,她说,这里什么都不缺,空气好。住在这里很舒服,可见,韩国的农村建设确实很好”。比较学,涵盖的内容很多,通过比较,进尔达到“知己知彼”,以求取长补短,双赢就是优势互补。这是在进步与发展中绕不过去的,事实上,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全社会的飞速发展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在《醒梦天涯》一书中,还有很多篇幅记录着作家哈斯乌拉先生的异域之旅。走出国门,入境“外国”,什么都是新鲜的,感知一定会从此起发,升腾,跃动。当然,经过一番远涉重洋,访城问水,最后是返程归来。当旅行结束后,经过时间的沉淀,过滤大脑的闪现,之后拿起笔来,一个字一个字写下,一个句子一个句子凝炼,成文成书,创作就不是简单的一种回忆,而是又一次启程的心灵之旅。当作家把自己的真实感受转变成文字文章时,是不是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呢,我想,应该是这样子的。哈老师会不会感同身受呢,我没有去假想。因为我还要继续深读他的《醒梦天涯》…

   (关于这本书的国内游记部分,我一定会另行成文以表品读之感)。

2023.11.10~12于呼和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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